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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神使与少女(上)

第十九章 神使与少女(上)

“立刻带我下去看看。”乌瑟尔十分着急,指着楼下推搡着真往下走去,期间还回过头来向艾璐璐招招手,想必是要她跟在后面。

“艾璐璐大人,我们下去吧。”一直沉默不语的霍恩做了个请的手势,向在场的人们点点头,和艾璐璐走向一楼,剩下的人们面面相觑,想着也没有什么呆在这的理由,便也都跟着走了下去。

一楼的大厅里这位意外的访客的出现显然打散了士兵们的热情,长期以来跟随艾璐璐作战,他们对神这个词抱有着敬畏,并不敢轻举妄动。

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,有着透蓝澄澈的眼睛,柔软的长发,但却没有着青少年该有的生气,死气沉沉的,像那一潭死水,泛不起涟漪。她身上穿着破旧的衬衫,十分残旧,其中多处地方裂开了口子,隐约露出少女那白皙如雪的肌肤,莫名地带有一种妩媚感,格外引人遐想。

但最令人惊讶的是,在她破旧的衬衫上,一大半都是鲜红的血渍,与人畜无害的外表相比,这极端不和谐的反差让人不寒而栗。

“先来喝杯热牛奶吧。”

理把她带到了一张空桌子上,坐在她对面,把一杯热牛奶端到了她面前,满是沟壑的脸上泛着老者独有的慈祥。

少女没有说话,两眼无神地看着自己的膝盖,小小的身躯因为寒冷而颤抖着。

“需要给你件衣服吗?”理叹了口气,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了一件长外套,给她披上,对方猛地颤抖了一下,惊慌地看着理,两眼满带着绝望与无助。

“……神……”她缓缓开口了。

“什么?”

“神使在哪里?……”

“哦,艾璐璐大人应该很快就会……”理话还没说完,少女就急匆匆地站了起来,那件外套也随即滑落在了地上。

“不行……不行……我要见她……我要见她……”她开始自言自语,像个快被逼疯的囚犯,捂着脑袋蹲了下来。

理一时手足无措,在场的人们也被她怪异的举动所吸引,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。

“乌瑟尔将军。”楼梯旁的士兵起身行礼,少女听后止住了啜泣,从新站了起来,直直地看着乌瑟尔,弄得乌瑟尔心里发慌。

“……”她顺着乌瑟尔的方向,发现了紧随在乌瑟尔身后的众人,她开始慢慢走了过去,士兵们都自觉地让出了一条大路,毕竟没人敢碰这个奇怪的少女。

“神使大人……是哪位?我有话要说……”在里乌瑟尔还有五步远的时候,两把长枪交叉挡在了她面前,阻止了她靠近,她只好停下来,胆怯地问道,打量着众人。

艾璐璐深呼吸了一口气,正打算走过去时,路泽阻止了她,他微微扬起嘴角,看向了一旁的科黎,科黎也回望着他,揣测着这个笑容的含义。

突然路泽站了出来,引起了少女的注意,他指向了科黎旁边的艾薇,邪笑着,“这位就是艾璐璐-德拉古恩大人,你有什么事?”

“诶?”艾薇有些害怕地揪起了科黎的衣襟,看向了那位少女。

科黎感到十分气愤,他安抚着艾薇,不悦地看着路泽,他这种做法显然是想让艾薇成为艾璐璐的探路者,假若对方是真的神使那么她就会揭穿艾薇并不是神使的身份,假如对方是刺客,那么死的也不会是艾璐璐。

“神使……”少女茫然地看着胆怯的艾薇,突然眼里生出了杀意,想要冲上来一样,一旁的士兵连忙围住了她,把利刃架在她脖子上。

“假的……都是假的!你不是神使,虚妄之物终究会受到神灵的惩罚……”少女咬牙切齿地说道,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们都大吃一惊,尤其是艾璐璐,变得越发心虚不安起来。

“……呜呜……神消失了……完了……”少女突然又哭泣了起来,疯疯癫癫的变化让人无所适从。

“让我去吧……”艾璐璐调整了一下心情,缓步来到了她面前,驱散了抓着她的军士。

“我是艾璐璐-德拉古恩,真正的神使。刚刚那位是我的朋友艾莉丝。”

“……”少女抬起头,打量了她一会,突然一把抱住了她,一旁的军士立刻又打算把她拉开,但被艾璐璐伸手制止了,她认为对方没有攻击她的意思,让大家放轻松。

“神使大人……太好了……太好了……只有你能救我……”

周围观看的人都从心底打了个寒战,这个少女能认出艾璐璐到底是因为之前见过,还是因为神的旨意?

“好,先冷静一下,放开我好吗?”虽然嘴上还是在安抚对方,但艾璐璐自己也有些忍不住发起抖来,感觉自己就像抱住了一块千年寒冰。

“……”少女不情愿地放开她,透亮的眸子里闪着泪光,十分惹人爱怜,她突然跪在了艾璐璐面前。

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
“我杀人了……”

这句话让在场人们为之一震,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。在这少女身上满带着血色,喷溅状的血渍预示了被杀者伤口之深。

“可以说来听听吗?”艾璐璐看了看乌瑟尔等人,试探地问向这跪地的少女。

“是的,神使大人,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您的……”少女虔诚地说道,科黎却发现她好像和一旁的霍恩交换了一个眼神,心里感到一丝不安起来。

“我本是城外远郊的一位农夫的女儿,在前天晚上一伙人洗劫了我的房子,杀死了我的父母,他们觉得我长的好看,所以要把我带进城里卖掉……”少女低着头,并没有露出该和悲伤的过往相符的表情,也没有刚刚那样哭哭啼啼,反而是一种对现实的绝望的自暴自弃的态度。

“……遇到了强盗吗?”

“我不清楚……他们不给我饭吃,每天都在给我洗脑,要我认清现实,要把我训练成一个奴隶……然后卖给贵族……”

“……”艾璐璐露出了悲愤的表情,周围的人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,都开始愤愤不平要把那群家伙绳之于法,送上断头台。但科黎对此还是面无表情,无论是少女的经历,还是乌瑟尔的惨剧,他都早已看惯,唯独是艾薇他会生出这种同情心,他看了看艾薇的表情,有些不解,比起同情,艾薇更多的是恐惧。

“然后在今天……快要到晚上的时候,他们似乎把生意谈砸了,他们回来后就对我破口大骂,说要把我卖给妓院……他们说要在把我卖掉之前自己先品尝一下,我非常害怕,不知道怎么办,他们开始抓住我撕破我的衣服……”说到这,少女抱着手哭泣了起来,就在大家心里都不自觉地流露出对少女的同情时,路泽黑着脸走了过去。

路泽让艾璐璐退后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地上的少女,表情里没有任何的触动,少女害怕地看着他,喘不上气来。

“爵士,你想干什么?”艾璐璐不解地问他,同时关切地注意着少女的动向,她就像是捧在手心里的水,即将慢慢逝去。

科黎疑惑地打量着他,由于他刚刚把艾薇当作试金石的做法,科黎本能地感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小贵族。正在科黎思考的时候,路泽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。

他从风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了手枪,那种老式的军用火铳,对准了少女的额头。

“你疯了吗!?”艾璐璐想要阻止他,却被乌瑟尔拦了下来,她明白乌瑟尔的意思,一时不知所措起来,焦急地直跺脚。

“……”少女对上了路泽的视线。

“你是个很会讲故事的女人。”路泽微微扬起了嘴角,拇指慢慢扳下了击锤,子弹上膛的声音让没了生息,“再这样说下去的话……”

“我会受不了呢。”

(我发现我把 推理 的标签换掉了233,不好意思,之前口胡了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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